八宝兔子糖

选用优质沙砾,争做合格沙雕。

水中的俄里翁

他闭上了眼,在午后的阳光里,听见了忒修斯平缓的呼吸声。

”今年的温泉,要去吗?“

01

“俄里翁,又见面了。”老人脱下浴衣,浸在池水中,向温泉里享受的雪猴打招呼。
“这不是俄里翁,哥哥。”他的同伴,另一位老人发出不满的嘀咕:“雪猴的寿命大概是30年,这只应该是俄里翁的孙辈。”

猴子在温泉里梳理着毛发,极舒适地眯起双眼。

“好了纽特。”忒休斯催促着他的弟弟,兼一生的爱人。

02

自从那场战役之后,纽特•斯卡曼德就有些患得患失。

他常常会在午夜惊醒,再用冰冷黏腻的身体死死缠住一旁的忒修斯,听着怀中人带着不满意味的嘟囔,他才能勉强入睡。

那是麻瓜、巫师、乃至整个世界的梦魇。

世界大战,将人类的欲望和残酷盘剥出来,鲜血淋漓的摆在明面上。忒修斯依然去了,即使他已经不再年轻。然而比起巫师的守旧和小打小闹,麻瓜们好像更懂得怎么用科学伤害自己的同胞。倾泻的炮弹是没办法用一根小木棍阻挡的。

纽特指挥雷鸟浇灭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。不会有人责怪他,因为整个山岗已经没有一个存活的麻瓜了,只有四散的衣料和被衣料掩藏的残肢。面对泛着蛋白烧灼气息的深红焦土,巫师无法控制地颤抖并呕吐起来。

他认定自己失去忒修斯了。

03
“还在疼吗?”纽特用手指帮忒修斯放松骨节,一到冬季,他哥哥的旧伤就会发作。

纽特一直是个过于幸运的家伙,他成功地在某个填满血迹和炮灰的战壕里刨出他支离破碎的哥哥。于是他哭了起来,并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忒修斯,纽特的眼泪和口水把忒修斯脸上的血污冲散了些许,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泥泞中亮得像星辰。

弹片敲碎了忒修斯的脊椎,并在他的背脊上留下了大团猩红的伤痕。待他康复以后,由于一点点小意外,纽特进行了长达5分钟的,自以为浪漫非常的表白。然后二人确定了关系,直至今日。只是战后的几年时间,忒修斯都拒绝在做爱时脱去上衣。圣芒戈的绿袍子们费尽心力,勉强把那个破布娃娃一样的躯体缝合,却不能让他恢复如初。所以斯卡曼德兄弟每年都会来登别泡温泉,企图用麻瓜的方法缓解彻骨的病痛。

“一点也不疼。”忒修斯把弟弟的手抓来唇边细啄,星星点点的雀斑与唇齿相互摩擦着,让纽特觉得水温过于高了。

他的哥哥,又一如既往地用了怀柔政策。退休之后的忒修斯闲赋在家,偶尔去魔法部教训一下新来的傲罗,其他时间都缠着纽特,但只要弟弟提及身体问题,他便总是擅长撒娇和蒙混过关。这让纽特感觉头痛,但又甘之如饴。

但纽特这次并不打算妥协,他快速把手从爱人唇边抽离,并点着忒修斯的额角发出威胁:“不疼的话,就跟我一起打乒乓球。

“不要。”忒修斯马上拒绝,他的脊柱支撑不住过量的运动,但更多的,是因为自己的烂球技,纽特的嘲笑总是与发球失误接踵而至,老年人受不了这个。

04

时代发展很快,就连他们从二十世纪就开始定制大衣的店铺,现在也开展了网店服务,忒修斯最近沉迷于跟地球另一半的炼金术师联网打桥牌。两个加起来二百好几十岁的老家伙,躺在麻瓜开设的温泉里相互抚摸,比起这日新月异的时代,也也怪不到哪里去。

”两位斯卡曼德先生,晚上好,这是鄙店的问候,祝二位拥有美好的夜晚。”老板娘送来今夜的慰问品,一瓶能代清酒,配着明如皎月的酒盅。还有明治牛奶,豪迈淳朴的1.5L纸盒装。

“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,纽特。”忒修斯看着自斟自饮的纽特,有些郁郁。“为什么你就能喝着昂贵的麻瓜酒酿,我就要喝孩子们喝的东西?”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上唇粘了一圈奶泡,这让曾经首席傲罗的气势被大幅削弱。

“毕竟有三十多根断骨头的不是我。”纽特含着酒,有些口齿不清地笑起来:“我还指望着你能多陪我一些年呢。”他靠近那张被牛奶滋润的嘴唇,把嘴中的酒液递送进去。混杂着一点奶腥味的醇香烈酒,带着些许辛辣和干涩,与纽特的唇舌一起搜刮着口腔里角角落落。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调戏,忒修斯还是一如既往地红了耳朵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冬日的北海道安静肃穆,远处是点着红灯的木栈道,细碎的铃铛声响被寒风裹挟到耳畔,东方人的浪漫。头顶的星空逐渐浮现出来,猎户座璀璨夺目的三星腰带将众星的光亮一并压制。

05

“我时常做同一个梦,忒修斯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梦见自己坐在窗前,身边围着孩子。他们叫我曾祖父,而我在给他们讲解星象。”

“如果你当年跟蒂娜结婚了,那大概就是这幅光景。“

“然后我意识到你不在身边,就想去找你,所有人都拦着我,他们都告诉我……你死在战壕里了。这真是个噩梦。”纽特突然意识到爱人话中的酸意:“等会儿忒修斯,你是在吃醋吗?你明明知道订婚前夜我干了什么!”他捧了些热水向忒修斯泼去。

“是的,我亲爱的弟弟。“忒修斯躲闪着老弟弟装模作样的攻击,”在跟女友订婚的前夜,喝了烂醉然后狂吻他卧床不起的哥哥。”他笑的太过,以至于被温泉的蒸汽呛到咳嗽。纽特不得不涉水过来给他拍背。“如果不是那几杯咯咯烈酒,你肯定会有很多重孙子的,纽特。”

也许并非如此,纽特在心中暗道。斯卡曼德家的兄弟,就像两条河流,虽让一度分离,却终将一同汇入大海。

“蒂娜的重孙子也很可爱不是吗?莱桑德三岁就想进傲罗部了,罗肯一直沉迷于研究地精,虽然蒂娜觉得是我带坏了他的宝贝。”伟大的蒂娜在那场闹剧之后跟纽特和平分手,并快速找到新的爱人。他们关系一直很好,每年夏天她都会带着两个重孙到斯卡曼德家坐坐,孩子们喜欢这两个有趣的老头。虽然那个荒唐的单身夜成功地成为了几家共同的谈资,一提到醉酒、表白和狂吻伤病未愈的亲哥哥,某位腼腆又内敛的神奇动物学家就会马上变成煮熟的虾。

“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,阿尔忒弥斯, ”忒修斯在手中环住爱人,与之额头相抵,“永远不会。

猎户座的星辉与远方茜色的笼火将两人的身影照的很不真切。一切的爱语都隐藏在湿润的水雾和隐约的酒香之中。

美好的夜晚。

 

( 其实原梗来自欠了派师800年的老头泡澡梗,我爱派师。

(狗尾续貂了,十分抱歉。下一位@Lucifer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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